很快中断,难过不鲜明,然而痛快很鲜明
我不领会男子和女子在一道,不妨有这么神奇的痛快
我读高中的时候,班上有一个从高寒山区来的彝族同学,多年以后的今天,我还记得他的名字叫贾贵珠
刚入学的时候,老师点到他的名字,老师和同学们都以为是一个女生,结果是他站了起来,大家都哄堂大笑,以为他听错了
他品学兼优,就是这样一个同学,家庭极其贫困,家中无钱给他交学费,每个学期开学的时候,都是欠着各种费用
等到家中收了粮食,他父亲就赶着几匹小毛驴,驮上几袋粮食,从山区进城来,卖一点粮食,换钱给他交书杂费,剩下的给他交进学校食堂
就在高中哔业后的那一个暑假,他得了急性肝炎,不久就死了
因为要四千多块钱医治,他家里哪里能拿得出呢?只好叫他躺在家里等死
我无法想象,当他年迈的父母收到云南大学录取他的通知书的时候,是怎样的呼天抢地,悲痛欲绝
那当真是一个不堪回首的暑假八月,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
那天,单位里的一个同事“簸”了一双新皮鞋来上班
当他注意到我们的视线所指之后,便让我们猜一猜买这双鞋花了多少钱
我们七猜八猜,都没猜中,但所报数额都不低于200元
最后,他打了一个手势,抖出了包袱:所花不过20元
我们在瞬间的惊愕之后,自然都摇开了头,世上哪有这等便宜的好事——除非那鞋老板是他的老干爹!
侠客,与俗世平凡的众生,也许隔着一种如真似幻的神秘,但他们是可怜人的代言人,不幸时代的痛苦反映
也因此被视为以武犯禁,是专制法律约束下的异数,更是官家捕杀的对象
所以侠客来时灿烂如虹,而生命短暂如蝶
小时候,做教师的母亲喜欢读书
那些年,人们大都在家里偷偷精简书籍,母亲却敢于将书一再拿回家中,入室深藏
书房没有,书橱或书架更没有,母亲便把它们放进一个个纸箱里
父亲曾戏谑说母亲如养蜂人一般
从此,书本便成了我终日的伙伴,泥土的地面,席地坐着,扯过纸箱,每天把书翻看一遍,翻看累了,就拥书而眠